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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時間點在道標和日常之間、加入厄除陣營前。




現年十五歲的皆本,背著簡單行囊,一身簡便輕裝,正沿著溪流走下山。

五年前在此遭人推落河中溺水的經歷他至今仍記憶猶新。也猶原惦記著那名救了自己的怪異。近來帝都流傳著祓妖人出沒的消息,夜半甚至能聽見怪異遭到伏擊的尖銳悲鳴。

他很想知道她現在是否安好。

皆本走到溪畔蹲下身子,在水壺中裝滿清水,他啜飲數口,用手背擦去多餘水珠,凝望彼岸。

說起來,怪異擁有超乎常人的能力,根本不可能想見就見得到。

「希望妳……平安無事。」



打從他進入這片森林起,風無就注意到他了。

風無的身軀嬌小輕盈,能夠敏捷伶俐地在樹林間行動,而不發出半點聲響。她坐在距離皆本數步之遙的杉樹上,皆本的一舉一動皆落在她眼底。

明明有人告誡過她要跟人類保持距離,但她還是忍不住出聲:「你到底在找什麼?」

皆本怔住,四下張望,尋找聲源。

「在上面。吶,你找我做什麼?」

皆本抬頭望去,風無將烏黑長髮鬆鬆地紮成長辮,身穿竹葉樣式的短和服,赤裸雙腿輕盪著。

「妳沒事吧?我是說……最近帝都出現許多祓妖人,積極地降妖除魔。沒事不要下山為妙。」

「你在擔心我?」風無眨了眨眼,噗哧一聲笑出來,「真難得,沒看過像你這樣的人類。竟然會擔心怪異的安危。謝謝你的操心,我一直離群索居,也從不留下足跡。那些人沒這麼容易找到我。」

皆本總算放下心中的大石,這下少可以毫無懸念地從軍去了。

「瞧你這裝束,是要遠行嗎?」

皆本不自覺地看向繫在腰間的軍刀,「我打算從軍。」

風無靜默一陣,張口問,「你也要加入『十紋』嗎?」

「那是?」他一頭霧水。「我沒聽過『十紋』,是軍人的代稱嗎?」

「那麼就不是囉。」風無像是鬆了口氣般,從樹幹上輕巧躍下。「剛剛當我沒說吧,你要成為軍人啊,就我的瞭解,西洋人啊混血兒之類的,在軍中一樣容易受到『特別待遇』,你真的有這個覺悟嗎?就算被欺凌被栽贓,也不可能有人幫你。」

「我……這些我知道。即使如此,我還是想加入軍隊,成為一個能夠保護重要事物的人。同時間,腦袋裡也一直有個聲音催促著我,非得加入軍隊不可。在那裡會找到我想要的東西。」

「這樣啊……希望你能堅持到底,不被任何勢力扭曲了初衷。」

皆本聽不懂風無話中的暗喻,逕自將之當成祝福。「對了,這個給妳。」

皆本從行囊拿出一只樸素錦盒,晃動時發出喀沙喀沙聲響,內部似乎裝盛著細小零件。

風無接過錦盒,打開盒子,忍俊不住,「這什麼,滿滿的鈕扣,你當我是鈕釦妖怪?」

「那個……雖然我不清楚怪異喜歡吃什麼,不過妳上回取走了我的鈕扣,所以我這樣猜想……」

「的確有什麼都吃的怪異,但我可不貪吃,相反的,我挑嘴得很呢。」風無輕哼。

「挑嘴的妖怪……」皆本思考著,回想聽過的怪談話本,忽然靈光一閃,「挑嘴的意思是,妳只吃人類嗎?可是不對,妳救過我……」

風無露出嘴饞的笑,「那時你還太瘦小,吃起來口感不好。現在這樣體格勻稱、肌肉結實,最是美味的時候,無論生吃或切片都是極品。我正因為不知道上哪找你而發愁呢,你就自己出現了,太好了。」

面對這急轉直下的發展,皆本不驚不慌、不閃不躲,坦然直視著她。

風無看向他腰間的軍刀。她認得出上面的紋路,那是「十紋」的驅魔武器。「你不攻擊我嗎?」

「妳只是想測試我的反應吧。」況且她看起來根本毫無攻擊性。「妳不是要吃我嗎?」

風無凝視他半晌,唇畔綻放一抹笑靨。「好吧,算你通過。」

她把長辮解開,霎時一陣微風拂來吹散烏絲。風無的嗓音又輕又低。

「我是帶來風邪傷寒的妖怪--風神。」




《完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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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篇才是預定的距離……這篇先斷在這吧X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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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妖夜綺談 皆本滿 風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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